念荼

[快警双红]逢场作戏

-cp双红[朝加圭一郎x夜野魁利]

-TV后期时间线,朝加警官对鲁邦红的身份仍是猜测

-某种意义上的 朝加圭一郎(←)鲁邦红,有轻微性暗示描写,如果被屏了就走Wid.6178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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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忍耐、忍耐。

 

朝加圭一郎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一片纸醉金迷,心底暗暗大骂那些人不知廉耻。从自己潜伏到这里开始目睹的种种都在刷新他的耐性,同样也无法确认身处这种场合的每一个人究竟抱着何种心态。

 

人生百态,这也是只是其中一部分,他同自己这么解释着,压抑下复杂的心情,继续等待里应外合的时机。

 

在尚未抵达之前,唯有忍耐二字当头。

 

打点好内情,浑水摸鱼接替某个侍应生的身份浑水摸鱼都十分顺利,朝加圭一郎借助自己的身份在弥漫的乳白色雾气中来回穿梭,尽己所能地搜集信息再从其中过滤出自己所需的部分。

 

他在此次任务中担任的角色是在真正行动前制造骚乱吸引注意力的幌子,好让其余同事顺利开展围剿与救援行动。

 

据可靠消息,这家夜总会的幕后坐拥者是僵格拉,在开展明面的业务的同时,背地里做违法勾当,还将无辜的人用坑蒙拐骗亦或是强行手段抓进来充当“接待生”,将其作为某种人质,以应对不知何时会插手的警方。这无疑是最令人困扰的一点,警方不会对一条条性命视而不见。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已经接触过其他的几位潜藏人员,再三确认计划按时推进。

 

时间抵达时他们不一定能汇合,按照实际情况的限制,他现在的身份只是最低级的“侍应生”,戴有口罩的同时脖颈也被戴上拘束器被限制发声,不能太过引人注目。虽说拘束器动了手脚让其中的麻痹器失去功效,为了避免露馅也决不能发出声音。

 

会场内需要侍应生做的事情有很多,他不能总在某个地方久留,索性兜兜转转走遍了这栋高楼的整层——整个会场都是戴着各色面具面罩掩人耳目的客人,即便是调情嬉笑的氛围也不会摘下。

 

朝加圭一郎再次为一桌客人放下数杯价格高昂的酒水,冷眼旁观这幅灯红酒绿光景,痛斥一声“花里胡哨”。

 

E会场也没有可疑人员,接下来去K会场…朝加圭一郎盘算着路线,却听到不远处起了骚乱。

 

他皱眉端着两杯酒液跻身往前,正巧目睹某位西装革履的客人对着另一名侍应生发火。

 

倒在地上的是一位穿着清凉的男性,更准确说,从身材体量看或许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脖子上也戴着拘束器,没有口罩,而是遮掩双眼的面具。按照划分是比自己高一级的侍应生,会被发配去陪酒的类型,朝加圭一郎想着,但是这个反应…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但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地上的少年发出一连串的泣音,断断续续地,后退两步双手捂着脸,“明明、明明说再过几天就能放我走,不要、对不起…”他说得磕磕绊绊,让朝加圭一郎皱眉更甚,显然他和会场培养的侍应生不同,是那种被骗来做这种事情的市民。

 

误入歧途的少年。

朝加圭一郎如此确认,可是自己可能无法帮助对方。

 

少年被吓得脸色惨白直往后退,作为客人的男性不依不饶,带着怒意地上前抓住对方手腕,手大肆地摸向对方胸口与腰间,换来更惊恐的、又被硬生生咽回去的尖叫声。

 

这样的闹剧在悠扬喧闹的音乐下,其实不值一提。这点小插曲在整个会场内算不上什么大事,很快就连围观的人也逐步散去。

 

人们对少年即将面对的事情心知肚明,但又与他们无关。所以,连自己也只能看着了吗?

 

朝加圭一郎端着托盘仍旧停留在桌面旁,贴着身侧的另一只手攥拳。如果这个时候就闹出动静绝对会让自己陷入最糟糕的被动局面,作为最低级的侍应生“多管闲事”不说,一旦仔细检查身份也很容易暴露自己是卧底…现在离计划约定的时间还差了不少,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的唐突行动绝对会给其他人带来困扰,甚至影响整体计划。

 

不可以这么做,朝加圭一郎喃喃,可是…眼睁睁看着有人被欺侮能做得到吗?

 

冷静,朝加圭一郎竭力让自己克制怒意认真思考,如果现在因为劝阻而提前暴露身份,那样就得想办法如何避免最糟糕的情况,所以等下自己应该采取那样的措施——

 

朝加圭一郎纠结到半途,冷不丁受到来自后方的推力,在走神间隙根本无法控制平缓,顺势倒向前方将手里托盘的酒液完全倾倒在逐步逼近少年的男人身上。

 

“!?”

“…喂!!!”

 

“……!!!”朝加圭一郎有些懵,条件反射起身连连鞠躬道歉。

 

被泼了一身酒的男人先是发愣,随后更是怒气冲冲,伸手揪住朝加圭一郎的衣领就挥出一拳,将他打得踉跄后退几步。

 

有点痛,力气不够大。拳头到肉还能做出评价,朝加圭一郎被打了一拳反而清醒了几分,低头有意无意看向还缩在地上的少年,迅速地比画了“快点走”的手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的确是个机会。相比自己蓄意行动,刚才绝对是有人撞到自己……朝加圭一郎还没来得扭头查看,领子再一次被揪住,估摸着领结也变得歪歪扭扭了吧。找借口也只能等客人发泄完怒气,朝加圭一郎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只是配合摆出惊恐和小幅度挣扎,用简单的音节表达歉意。在这里,低级的侍应生被揍几拳也是常有的事情。

 

“好啦好啦,是我不小心撞到人、又追尾啦,消消气嘛。”在对方第二拳落下之前,一只手搭在朝加圭一郎被揪住的领口上,稍稍施力扯开了对方的手。

 

有些耳熟的嗓音贴着朝加圭一郎的耳畔响起,靠得太近,还能感受到话语间吐露的湿热温度。这可比挨了一拳更让人震惊,一阵异样的酥痒感蔓延全身,令人身体一僵。朝加圭一郎咽了咽,侧目只能看到红色的面具。

 

擅自出现的男人推开寻事的家伙,一只手绕过朝加圭一郎的肩膀分外亲昵,视线晃悠悠地落在对方胸口,“啊…也就是这个程度啊?”扬高的语调拖得极慢,字里行间是不加掩饰的轻蔑,话音刚落又引得对方拔高声音,“呵…我不管你是谁,别以为是一句话就能带过的,我要叫领班了。”

 

“嗤。”像是担忧对方还不够生气那样,男人语气愈发挑衅,“哦?可不要给了台阶不下啊。”他搂着一动不动的圭一郎,贴着他鼻尖拍了拍手,应声又有其他的侍应生出现。“我可不想喊领班,那样气氛就不好了吧~两杯酒就当做是我的赔罪了。”他笑眯眯地扬手展示一张点缀鲜红玫瑰花瓣的黑卡,让原本咄咄逼人的男性也瞠目结舌。

 

在这家夜场的客人也分为三六九等,最上级无疑是能够支付高昂入会费的“红玫瑰”。能混入这种等级的夜场的人自然不会死认理,在等待的几分钟沉默内转了转眼就换上一副殷勤模样。改口先行一步连连说道都是误会,点头哈腰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被对方限制在原地的朝加圭一郎也逐渐认知到对方的身份:他所佩戴面具有种奇特的让人无法认清真面目的能力,但对方、可能是,鲁邦红。

 

快盗出现了,另一方面坐实这家夜场背后有僵格拉在唆使。

——对方为什么会插手这种事情?只是巧合?还是说…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吗。

 

朝加圭一郎一时间如芒在背,被快盗揭晓身份同样会让计划功亏一篑,而且更为糟糕。可是,从现在的发展看来,对方更像是替自己解决了为难的事情…。朝加圭一郎低下头反思自己的行动,应当没有打草惊蛇…吧?

 

思来想去也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朝加圭一郎默默充当一个支力点,任由疑似鲁邦红的客人懒洋洋靠在他身上。而另一方面,他就像大多数低级侍应生那样,没有拒绝的权利。哪怕对方想重复方才客人的事情,他也没办法直接拒绝。

 

况且…朝加圭一郎犹豫着,到底还是勉勉强强侧目去观察对方,恰好迎上对方面具后绯红的眼眸,满是调侃。

 

………………他绝对发现了!!!

 

为什么快盗会认出自己啊…难道他知道警方的计划?他现在横插一手是为了什么?营造混乱莫非也会对快盗产生影响吗,还是说其他的可能性?朝加圭一郎一时间萌生出无数个想法,万幸的是现在戴着口罩表情管理轻松了些许。快盗、鲁邦红,出现在这里,和自己接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朝加圭一郎不由得打起万分警惕,换来的却是对方手搭在自己腰窝,随后往下拍了屁股。

 

!?

朝加圭一郎愣住,难道这就是,被骚扰吗?

 

“好紧绷哦,有这么紧张吗?”全然的调笑语气,鲁邦红不仅摸了朝加圭一郎屁股,捏了两把又摸摸他的腰,最后嫌弃一句硬邦邦。

 

“好啦,那边的,来,干杯——喝完就不计较了吧?”他慢悠悠松开搂住朝加圭一郎的手,从另一位端了两杯鸡尾酒的侍应生手中接过酒杯,低声向对方做出邀请,不忘补充一句,“我请客呢。”

 

在这里财力象征着地位,既然无法与对方比拟,欺软怕硬的人终究畏缩着迎合鲁邦红的提议,捏起酒杯将酒液一饮而尽,涨红了脸色磕磕绊绊说着味道真不错的奉承话。

 

而此时的朝加圭一郎神情复杂,身体依旧紧绷,尚未完全从被鲁邦红占便宜的事实里回过神。对方这番轻佻举动…实在可恶!他咬紧牙关,就差挤出咯吱咯吱声响。

 

鲁邦红不再把眼神分给男人,随手一挥示意可以散了,只不过在环视四周后,小小喝了口酒,才让侍应生端走了。

 

不知道对方在玩哪门子把戏,朝加圭一郎面色难看,又只能等对方先开口。鲁邦红也不负所望,凑到朝加圭一郎的面前,不客气地伸出手掐着下巴笑眯眯开口,“仔细一看这位还不错嘛,就和我走吧?到房间里再让我们聊聊‘报恩’这件事。”

 

“……好的,先生。”朝加圭一郎面色沉下,从对方手传来的力度而言这绝非可以一笑而过的调戏话语,对方在已经知晓他身份的基础上,称之为一种威胁也不为过。

 

“很好,我就喜欢听话的呢。”鲁邦红扬起嘴角,松开手一晃,“要乖乖的哟,小~哥。”

 

说完他就大步向前走,毫不担心侍应生会趁机溜走,困惑不已的朝加圭一郎只能跟上去。不知道对方目的为何,眼下唯一方案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在思考过的突发事件应对方法中,被“鲁邦红看破身份又被揩油”的情况…真的无法想到啊。

 

朝加圭一郎和鲁邦红一路无言,一部分目睹骚乱的人也自觉退开路,在这样不被法律法规所约束的地方,就算真的闹出人命也不会得到制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是基本

 

鲁邦红究竟想做什么?朝加圭一郎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直到对方停在某个房间刷开了门,比了手势示意朝加圭一郎先进去——难道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吗?快盗和这家地下酒场的幕后人有所勾结?自知身份暴露也胆大起来,朝加圭一郎乜了鲁邦红一眼,可惜无法从戴着面具的快盗脸上读出任何有效信息。

 

事已至此,走廊绝对也有监控的存在,现在闹大更加糟糕……。朝加圭一郎不着痕迹地深呼吸,走进房间内。但就是没走几步,甚至没转身的空隙,背后传来了关门声,以及枪口抵住后背的实感。

 

“……快盗,你究竟有什么打算。”朝加圭一郎先是一愣,开门见山问了。

 

“嗯?来酒吧当然是消费享受的呀,倒是巡警小哥为什么也在这里吓人一跳……而且还是,”鲁邦红话里带着笑意,还伸手勾了勾朝加圭一郎脖颈上的项圈,戴着手套的指尖挤入项圈与肌肤的间隙,“还成为侍应生了呀。国际警察的薪水太低跳槽了吗?”

 

“……。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没必要告诉你,但是,你最好不要——”朝加圭一郎声音尚未提高,后背又被枪口顶住。

 

“不要什么?我才是要说这句话吧,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已经知道酒吧幕后主使是僵格拉,不会想着一锅端这样的念头吧?”鲁邦红声音冷下,逐渐逼近,“如果你们的行为打草惊蛇、让僵格拉跑了可是会让我很困扰的。抓住狡猾的家伙机会相当难得啊。”

 

“你们也知道幕后主使是僵格拉?”朝加圭一郎震惊,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又皱起眉,“…我们当然考虑了这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救出被拐卖到这里的民众。另外,僵格拉我们也不会放过的。”

 

“可你刚才就打算和那个客人动手吧?难道是什么行动的暗号吗?”

“…刚才是意外情况,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就算你们警方的行动会因此被打乱?”

“……不要从我这边套计划情报。”

 

你来我往的问答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但鲁邦红的意图仍是谜。

 

朝加圭一郎眼神四下打量,这个房间应该就是为客人准备休息的,装修极尽奢华,不远处落下窗帷的巨大落地窗将光线遮得彻底。这场宴会举办地点是大厦的顶层,如果对方……嗯?朝加圭一郎自然没有放松对鲁邦红的关注,只觉得对方的声音,似乎从最初的强硬变得虚弱了些,还掺杂着一些细微的喘气,听得朝加圭一郎愈发一头雾水。

 

“等一下,鲁邦红你……”

 

朝加圭一郎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口的间隙猛地意识到房间自进入开始就能嗅到一些清甜的气息,没有胭脂水粉那样强烈,让神经紧绷的自己忽视了。

 

唐突打断问话让背后抵住的枪口似乎有一瞬间的松懈,鲁邦红那句讥讽的话没有说完,察觉机会的朝加圭一郎猛地弯腰转身撑着地面踢向对方脚踝,一声惊呼后发出吃痛声。

 

——也太顺利了,对方的身手退步了吧?还是有诈?

 

朝加圭一郎抱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心,视线紧紧追随身后那人的动作,“……快盗?”对方没有躲开已经出乎意料了,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有其他的隐情。朝加圭一郎瞥了眼,对方手上根本没有拿着武器,“…你刚才难道是用手指着我?”

 

“……可恶。”鲁邦红被朝加圭一郎绊了一跤失去重心,倾倒在柔软的地毯上,面色通红地骂了一句,“什么情况啊…哼。”鲁邦红微微抬头没好气地哼了声,动作迟缓地挣扎了一下,他才刚撑起身体就又滑落在地毯上,喘气也变得更明显,“哈…哈啊…难道是……问题、啧…”

 

“你怎么了?”朝加圭一郎终于惊觉对方的状态不对,犹豫着还是半蹲下身,“…哪里不舒服吗?”

 

“不需要巡警小哥的关心哦。我劝你还是不要惹出什么事情,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复杂。”鲁邦红一句话带着威胁意味,但断断续续,脸色也变成奇怪的潮红,“…哈啊…算了、只当我比较倒霉……”他瞪了朝加圭一郎一眼,向后退了退,察觉到什么似的环顾了一下房间,“果然是这个房间有奇怪的味道、啧…”

 

“味道?你是指香味?”朝加圭一郎一头雾水,伸出手想替人检查一下情况,却被猛地抓住手腕。

 

随后,鲁邦红滚烫的脸颊贴上朝加圭一郎的手,对方呼吸带出的气体也远比体温高,落在掌心痒痒的。那种酥痒的、令人坐立难安的奇异感觉沿着骨髓扩散,朝加圭一郎愣愣地看着鲁邦红这般动作。对方情况绝对是异样,但是…但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会乘人之危吧?”鲁邦红答非所问,脸贴着朝加圭一郎的手数秒后,抬眼看向对方,“…难受过头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哈?难道不是你抓着我的手吗?”朝加圭一郎因着肢体接触带来的震惊反应慢了半拍,对方脸颊温度堪比高烧又令人费解,“刚才在外面不是没什么事情吗,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啊啊、哈…算了。”鲁邦红半阖眼靠着朝加圭一郎的手,喃喃低语,“………我劝你不要乱来,现在出去领班也会找你,你还是在房间里安分点。”

 

“我去卫生间……”鲁邦红叮嘱着,松开握住的手,自己扶着茶几想要起身。但他双腿看似使不上什么力气,站起身的动作踉踉跄跄,几步后就后仰又摔向茶几。朝加圭一郎动作比想法快,刚获得自由行动的能力就上前一步拉住对方,险险地带回自己怀里以免摔倒。

 

只不过,现在的亲密举动实在是不合时宜。

 

他在这个瞬间的确软了身子,来自另一个人的气息在一瞬间与房间香味交织卷缠,让身体腾起的热度烧得更烈,脑袋昏昏沉沉唯有本能欲望在驱使下一步行动。无暇思考,鲁邦红转头埋在朝加圭一郎的肩窝,深呼吸,偏过头鼻尖贴上对方脖颈一侧,嘴唇蹭着项圈下裸露的肌肤亲咬。“好热…好难受啊、哈……”他低声掺杂在暧昧的亲吻水声里,刺激得朝加圭一郎脑中轰一声。

 

“——?!”

 

今日和对方的亲密接触频率高过头了,朝加圭一郎下意识就想把对方甩出去,但搭着的手又是不正常的高温,鬼使神差,担忧的心情高过反感。他屏息凝神,强行用手捧住对方发烫的面颊制止骚扰举动,与自己面对面,“鲁邦红,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别管。”上一秒还亲昵的鲁邦红语气恶劣,但从对方尽量避免视线相交的举动看来另有隐情。

 

“你体温很烫…发烧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烧?”朝加圭一郎无法坐视不管,任由对方借着自己的力气稍稍往旁边走动几步,避免争斗时磕碰到桌角。

 

“如果是普通的发烧就好……”鲁邦红声音低沉,手不知不觉又摸上朝加圭一郎的腰侧,挤出几声无奈意味的笑,“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把我关进其他房间哦。”

 

“嗯?”

 

朝加圭一郎注意力被分散,下一刻腹部被对方给了一记膝撞,带来的力度足以让他蜷缩跪在地上。果然和快盗的相处每一瞬间都不能掉以轻心…,痛感反馈强烈,迷糊之间,朝加圭一郎后脑勺磕在地面。好在有毛毯的缓冲,只是有些眼冒金星。一直显得软绵绵无力的鲁邦红制住的手力气陡然增大,他压在朝加圭一郎的大腿上,俯身弯腰埋在人胸口,动作粗暴地扯开了精致的领结,丝绸的手套自咽喉口一路向下抚摸,指尖点在小腹线条上数秒。

 

气氛燥热、压抑,两个人呼吸声都不约而同粗重起来。

随后鲁邦红恶狠狠瞪了朝加圭一郎一眼,手勾开他的口罩,视线停留在淡红的嘴唇上。

 

他想做什么?

 

这次还不等朝加圭一郎反抗——虽然错失先手,但他感觉得出来,鲁邦红此时的色厉内荏,双腿自由活动绝对可以在下一秒就能掀起对方——他觉得锁骨附近被炙热的脸颊贴拢,再是听到了沉闷的“咚”。

 

鲁邦红松开手撑在一侧,自己垂下头狠狠撞了地面。

 

“…————啊啊超痛!!”超大声地抱怨在朝加圭一郎耳旁炸开,嗡嗡作响。

“…………哈??”

 

“哈啊、抱歉抱歉,所以说,巡警小哥你警惕性太低啦……痛痛痛死我了…”鲁邦红额头通红,眼神也有些飘散,晃着脑袋才逐渐凝聚回神。他没有对自己是造成这一局面罪魁祸首的自觉,又嘀咕了两句,才慢腾腾从朝加圭一郎身边挪开。他面露纠结,指尖碰一下发肿的额头就倒吸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说真的,我都没什么力气了,你怎么还能被我放倒啊……哈哈、啊哈…”

 

“……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快盗说什么啊!?”朝加圭一郎迅速翻身改为半蹲的姿势,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也不想的嘛,谁让你是离我最近的人……”鲁邦红撇撇嘴,一副他更委屈的语气,“我真的没力气了,长话短说吧,让我睡一下怎么样?”

 

“…………哈?”

“…睡一下?”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理解力不太好,我说的意思当然是——”

 

鲁邦红深呼吸,歪歪头笑着补上后半句,“做爱啊!”

 

“…………”

“巡警小哥不会还没听懂吧,是什么零经验的处男吗……”

“…快、盗,不要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鲁邦红眨眨眼看着脸色严肃的朝加圭一郎,微妙地移开视线,“好吧,不逗你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很不妙,我得去冷静冷静。”鲁邦红语速飞快,将某个事实一笔带过,后半句能听出对方稍微摆正了心态,但迫于时断时续的喘气仍旧让人皱眉,“啊啊…说不定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吧……”

 

“……”朝加圭一郎一瞬间就想到不久之前的那杯酒,又语塞了一瞬。

 

“虽然刚才的事情很抱歉,不过的确没什么力气了。”鲁邦红又抽了抽鼻子,他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差点失了神智做出奇怪的事情也把自己吓了一跳。但单单靠着额头传来的痛楚保持清醒还有些勉强,和人亲密接触的欲望再进一步的强烈。

 

……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哪有空和某个巡警解释。

 

事到如今他才有点自己大意过头的唏嘘感,从进入会场开始就精打细算避免了大多数不稳定因素,谁能料到这边提供的酒水最后会与房间的香水味起反应…。普通的身体欲望不受控制还好,更糟糕的是现在同处一室的是那家伙。药物能够催动本能欲望,往常调笑的情绪被迫放大,方才自己付诸行动时内心的悸动似乎也不完全是——难道仅仅是药剂催化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他挪开的眼神里是真切后悔,为自己几乎呼之欲出的念头觉得胆战心惊。

 

自己首要任务就是夺取僵格拉的藏品,变成现在这样与朝加圭一郎紧密相处,偏偏还是以鲁邦红的身份…。鲁邦红垂下眼,下意识舔了舔已经发干的嘴唇。

 

快盗方自然也有计划,自己不能再添乱了。

 

鲁邦红没等到朝加圭一郎追问,自己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朝加圭一郎则是努力从对方话语里组织事情真相,猜测到了某种情况。对方往常也会有言语上的调侃,但做出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而且看起来并非出自本意。他揉了揉自己小腹,痛感正在缓缓散去。

 

平心而论,当时是鲁邦红替自己解围,才不至于提前打乱计划。哪怕对方也有预谋,现在自己和鲁邦红都在这里也算是一种一换一的牵制作用。

 

更何况,对方大概是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的。

 

那潮红的脸色怎么想也不正常,如果是被药物刺激的,这种下作的手段,无论是谁都不会好受。所以他方才说的话是真的?纾解欲望这种事情…朝加圭一郎咽了咽,自己是警察,对方是快盗,那种荒唐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其他的、总能找到办法吧…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在朝加圭一郎站在浴室门口天人交战的时候,鲁邦红已经摘了花洒拧开冷水给自己浇了一身。

 

冰冷的水珠从发顶滚落,沿着脖颈蜿蜒而下,逐步打湿一身精致礼服的布料。鲁邦红伸手将发丝拨弄到耳后,粘起的发丝一缕缕,不能挡了视线。冷水凉得刺骨,直往内衣里钻。冰冷的外力让有些昏沉的鲁邦红打起精神,虽说湿漉漉的礼服贴着不太好受,但总比浑身发烫要好些。他又深深叹了气,这种彻底把自己搭进去的感觉……回去肯定是免不了一顿骂了,都怪那种笨蛋巡警啊。

 

鲁邦红撇撇嘴,扯了扯衣袖领口,手腕软绵着挪了挪花洒的位置,水流漫过发紧的喉咙,贴着滚烫的肌肤往下淌,带走一部分热度。

 

彼时朝加圭一郎终于回过神,几步站在浴室外面,眼神复杂。

 

他可以趁现在的机会彻底控制住鲁邦红,无论是面具下的真容还是对僵格拉所知晓的情报都可以用强硬的手段知晓。可在浴室明黄色的光线下,对方独自用冷水压下燥热的背影看得他心烦。于情于理、于情于理,他也没办法做出那种事情。究竟是哪个情哪个理,倒是其次。

 

浴室的暖灯与冷水交汇,漫起雾气,中和了原本就淡淡的香味。朝加圭一郎表情并不好,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楚看见鲁邦红的礼服被水流打湿,布料紧贴勾勒出明显的身材线条。他看着对方的背影,隐约觉出来几分眼熟。

 

可惜在联系到谁之前,鲁邦红说话了。

 

“巡警小哥,我要脱衣服了,你还打算看着吗?”

“哈?”

 

朝加圭一郎抬眼,对方侧过身回头,暗红色外套早已解开,白色内衬紧贴肌肤透出些肤色,扣子也松了两颗,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浴室那泛着暖意的光,在此时显得暧昧不清。

 

“…………我知道了,我会闭上眼睛的。”朝加圭一郎看了一眼,慌慌张张阖眼。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逃避什么,“…抱歉。”

 

“呼…道歉什么呢,巡警小哥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鲁邦红声音恢复了游刃有余,浴室内水声又增大,听得人愈发心乱起来。

 

朝加圭一郎站在浴室门口,只觉得现在自己走开也不是,睁开眼睛也不是,尴尴尬尬维持着闭眼。…更像是一种煎熬了。他冒出来一个念头,即便已经看不到鲁邦红,脑海里也下意识浮现了对方淋水的模样。热意又突兀出现,停驻在脸庞上,像是先前对方的呼吸紧贴颈侧,又像是脸颊埋在自己掌心……等一下,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朝加圭一郎表情时而纠结时而愕然,喉咙也变得干涸,连自己也没意识到耳根因为那番旖旎体验红透。

 

不行、不行…决不能再继续这样了。朝加圭一郎为自己的胡思乱想下了禁令,耳畔水声潺潺,失了时间概念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觉得自己快站得发麻了,刚张口想问什么的时候,被一只手堵上了嘴唇。

 

沾着水的、冰冷又火热的手。

 

“巡警小哥,”朝加圭一郎才发觉,水声和人声相隔了一段距离,这就意味着对方已经不知不觉拉近距离,而自己一无所知。

 

“哈啊…巡警小哥果然是不长记性的笨~蛋啊——”

 

鲁邦红压着朝加圭一郎嘴唇的手没松开,掌心紧贴唇瓣,封锁了对方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他像是笃定直到这时对方也不会睁开眼睛那样,贴着自己手背轻轻落下一吻,“今日的事情,就此结束,别再拿出那套相欠的说法了。以及——”

 

鲁邦红挪开自己的手,朝加圭一郎猛地睁开眼睛,但在那一瞬间视野被明亮的光线填满,刺得人只能抬手挡住眼睛。

 

错过的一瞬,爆炸声与战机轰鸣声响起。落地窗所在的半面墙壁被炸开,已经重新系好礼服扣子的鲁邦红对着他露出笑容,挥手念出“Adieu”,乘着变大的红色战机离开。

 

与此同时,楼外响起的警笛声也昭告行动开始。

朝加圭一郎捕捉到在空中消失一抹红色影子,侧目看了眼室内的钟表,恰好是计划开始的时间。

 

“……。”朝加圭一郎有些恍惚,从外面涌进来的空气冲淡缭绕在旁的香甜气息,抹散最后的一点浑噩,他终于将蛛丝马迹串起来,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最后终究是咬牙切齿挤出一声,反手拿出扩音巡逻棒,对着室外大喊:“——可、恶、的、快、盗!!!”

 

=Fin

 

房间的香气有一定*催*情*效果,因为鲁邦红喝过会场提供的酒会更明显。

实际上圭一郎也有受到影响,只不过被鲁邦红误导以为没事,最后顺水推舟磨蹭了时间: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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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戏过激厨
他世界第一好,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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