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鬼]答非所问
-cp不鬼[不动明王x鬼道有人]
-成年期关系(?)的不动明王和鬼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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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有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按照往常来说睡前是记得静音的，这次困得比较厉害大概是忘了。他从被子下蜷缩的姿势缓了缓，伸手摸过床头柜的手机同时打个哈欠让自己清醒过来，分辨着铃音是陌生来电又想直接摁掉的，只不过迷糊了些手指一滑成了接听——里面传出的声音含含糊糊的，费了好番劲才分辨出大体内容和某个颇为关键的地点名词。
…嗓音是挺耳熟的。鬼道有人无奈地叹了气，揉揉自己额角将困倦感压下去，“不动，别乱走我去接你。”
回答他的是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可能是按到挂机键了吧。
“……”拿着手机确认一下自己并没有在做梦，瞥见墙上挂钟的短针正指向三与四的位置。鬼道有人下床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走向车库，他记得上次接到不动明王的电话是六个月之前，电话里对方问了一句他身体怎么样，他回答说挺好的，算上各自的沉默大概十秒不到的通话时间就挂了。那天的鬼道有人正好心情不佳，差点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说出粗话。
不动明王电话卡换得勤快，就连来电显示的地方变化也快，甚至接连几次不会在一个洲。而鬼道有人有业务关系总要固定公开一个，在打电话这方面的主动权鬼道有人不得不承认被对方占了上风。
接到电话已经接起来并且听完了是事实，但鬼道有人反应过来有远比大晚上去找那个动不动杳无音信的家伙好多了的事情的时候，譬如听完倒头继续补连日奔波严重不足的睡眠，他已经驾车循着脑内铺出的路线出了三分之一的路。
虽然已经过了会堂而皇之嘲讽对方的少年心态年龄，看看对方喝醉酒的样子说上几句话和要了油费也勉强可以吧，鬼道有人心里这么催眠了一下，专心于开车。
目的地是以前偶尔来过几次的居酒屋，鬼道有人对酒精并没有特别的依赖性，大多数是陪着不动明王来这边消磨一下曾经富裕的时间。几年过去当初崭新的招牌以及在风吹雨淋下显出了倦态，和这房屋的氛围反而更为契合一些。鬼道有人回忆着为数不多的印象，将车停下走进里面，过于安静的屋内和扑鼻的酒气让他蹙眉。
不动明王侧着身子趴在桌子上阖眼似乎是睡着了，一件褐色的风衣盖在他的背上，桌面上是横七竖八的啤酒罐——幸好也只是啤酒罐。鬼道有人粗略地扫了一眼数量，觉得这个并不能让不动明王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他走过去像是要避开那股酒味的样子坐在长凳的另一边，一边的胳膊搭在桌沿上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面，“不会背你的，不动。”
不动明王继续安然阖眼着，呼吸平缓，面色在酒精作用下显得潮红色，末梢显卷的发丝被扎起搭在颈窝，这会儿顺着桌面散着。鬼道有人觉得这和自己几年前看见他还是散发并没有区别，但又觉得哪里多了一丝陌生。他既不会把这种感觉说出来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就那么坐着以一种客人的围观心态不做声响。
“……”
“……”
僵持了大约十分钟，看起来是店家的人看到了这幕就想走过来帮忙叫醒不动明王，不动明王的眼皮抖了抖慢吞吞伸了个懒腰，做出一副睡眼松醒的样子和老板挥挥手说着自己能自己走。鬼道有人瞧着对方装模作样也差不多了，起身也开口问结账了没有，对方一边说没有一边报出来一个数字，鬼道有人看也没看不动明王就掏出钱包打算刷卡结账。
而不动明王也没有阻止的打算，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身形不稳，一只手继续撑在桌子上抬眼看看鬼道有人。他浅褐色的发丝散落在肩头，衣服有些褶皱一眼就能看出来穿上时的匆忙，连领口都不是白日能见着的那番齐整。不动明王看着鬼道有人背对自己，也就走过去抬手给人把领口翻折回去，再拍了拍肩膀说了句我先回车里了。
“你就不担心我锁门了吗？”
鬼道有人不紧不慢地陪着看起来是新担任收银员的小姑娘结账，轻声问道。
“连衣服领子都没整理的人会有心思再记着锁门吗？”
不动明王却这么反问了，顺带从鬼道有人的口袋里顺走了钥匙。
放的位置和以前完全一样，不动明王用指腹蹭了蹭作为挂坠的小企鹅脑袋，拉开车门后自然地窝在了副驾驶位置上阖眼。
等到鬼道有人结完帐也回到车上的时候不动明王又陷入了假寐的状态，说不定是真的很困吧。他看了不动明王没有被发丝覆盖而露出的一截脖颈，没有再说什么的打算，从另一边上车。连从对方口袋里摸回自己的车钥匙后，准确说都还没有“见到不动明王”这个事实的实感。他们上次见面究竟是什么时候，通话是半年前，见面是一年前吗？相隔了几乎是半个地球的距离让许多事情都能被无限的模糊下去，当有一天突然清晰的时候反而会怀疑存在性。
回去的路程和来时一样不会有变化，过了午夜喧哗时段即将迎来崭新一天的凌晨相当静谧，鬼道有人本以为会保持这种气氛直到那栋房子，随后他听见了一声“鬼道君”，他越发抓紧了方向盘。不动明王仍旧是双手圈住自己大半个身子懒在座位里的姿势，只不过从低头变成抬头，鬼道有人从玻璃反光里看见他偏过来看着自己，嘴唇又动了动，这下是更清楚的一声“鬼道君。”
鬼道有人没有回一声不动。
总之不动明王过了一会儿可能是闲得无聊就把发绳扯了下来，发丝松松垮垮地散在肩头。其实他也没有变化多大，就连肤色也还是曾在一个球场里踢球时的那般，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
在之后两个人还是保持着沉默，车停在门前，鬼道说让不动先去门口等着。不动明王乖乖下了车站到一边，鬼道有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不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门口吊着一盏白色的灯，不动明王站在下面正好光是自上而下倾洒，他的面部表情被阴影笼着，看不太清楚。
鬼道有人停完车从车库里走出来，不动明王正在原地轻跳了几下，看着鬼道有人走过来的时候张开手弯眸笑起来，接着才说出了那句话，“鬼道君好久不见——”鬼道有人愣了一下，看着不动明王张开手却没有想做出同样动作的欲望，只能驻足瞧着他。不动明王被盯了半晌也是泄气般的耸耸肩，自个往前走几步轻抱了一下鬼道便很快地松开手，“我饿了。”
“你别是只点了酒？”
“他们还送了一碟花生米。”
“…是傻的吧。”
对于鬼道有人的嘲讽不动明王不可置否地哼了声没有回话，看着玄关的鞋柜上没有自己的拖鞋就先一步的穿走了鬼道有人的。鬼道有人看着分明是客人却一副大摇大摆模样的不动明王皱起了眉头，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再不跟进去对方可能要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只好干脆赤脚踩上去了。出门太急都没穿袜子，踩着木板有些冷，不过家里暖气也没有关空气还是暖和的。他搓了搓自己的手。
不动明王这会已经顺手开了客厅的灯，屋子里的摆设和以前一样，当然也多了些鬼道自己为了方便而添置的东西。比如一个书柜和一把明显风格不同的椅子。他拉开桌子旁边的那把椅子坐下去，环顾了一圈还是仰头看向鬼道有人，眯起眼睛开口，“鬼道君，饿了—”
“冰箱里有食材，自己做去。”
“有点头晕，拿刀估计不行。”
“冷冻层有速食水饺。”
“所以就你帮我——”
“自己动手。”
鬼道有人拒绝地干脆利落，只可惜不动明王不吃这一套。不动明王不再重复那句话，而是和方才一样地看着鬼道有人，连眉毛也耷拉了些许。他做出一个口型，说我想你了。鬼道有人不知道这和他想偷懒让自己帮忙做夜宵有什么关系，怔了一下后阖眼叹了口气，还是走向餐桌旁边的厨台。
“~”
不动明王看起来心情很好，扭头过去看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饺子的鬼道有人下厨，就像以往一样。当初在装修的时候提议这种规格的就是他，现在他也觉得那会自己的坚持很有道理。在鬼道有人下厨的时候不动明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的事情，从刚刚在居酒屋喝了多少酒到想回来的时候却只买到了凌晨的票，从熟悉陌生地方的语言和了解深入后的匪夷所思的习俗。听起来完全前言不搭后语的。鬼道有人倒是听出来了，那段没有自己参与的生活应该是被不动明王用各种事情排得满满当当。
鬼道有人一边听着一边往盛起的水饺里切了两个小番茄，眼尖的不动明王瞥见红色的小果子一下子声音高了起来，抱怨着你还是很喜欢往家里买啊，鬼道有人敷衍一下嗯嗯啊啊说代替没有葱，不动嫌弃地说这两个颜色都不一样。
熄了灶台的火，鬼道有人把那碗夜宵放在不动明王面前，自己走开去倒了半杯热水咽了口。从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并不算长的时间，但不动明王确实地又回到了这个房间里。并且此刻正用筷子把番茄挑出来放在一边，眼角余光还看了自己一眼，正好对上了。
“这次什么时候走？”
“……”
鬼道有人听见自己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是真的听见了。
所以不动明王絮絮叨叨了很久，但对于这次会停留多久没有提到过片言只语。事实上鬼道有人几秒前摁灭灶台火的时候是在想着要不要再采购一些生活用品，接着是有了一段思绪空白期，这会喝了口水就问出来了。意料之中不动明王停下来了筷子，没有回答。于是鬼道有人站在桌子的另一边捧着水杯，少有不被镜片阻碍的赤眸落在一片碧波里。不动明王坐在椅子上转了一下手里的筷子放在一边，和鬼道有人对视着没有说话。
“不动。”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原本就很近，不过几步路。鬼道有人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走到不动明王的面前的时候对方却突兀低了头。鬼道有人没有去阻止他。他不知道自己想从不动明王嘴里听到什么回答，正如他对不动不在他视线范围的事情有些许好奇心但更多的是强制性不去关注，或者说，他仅仅是在思念着不动明王的这样一个个体，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不动明王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在鬼道有人的脚踝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的时候又慢吞吞地抬起头。不动明王天生就有着一双与刻薄语气不符的碧眸，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春水的温柔，而确实能这么感受到的没有几人——不过鬼道有人自然是在那个数人里面的。
“……不动”
“我说，鬼道君。”
不动明王抓住了鬼道有人自然下垂贴在腿侧微微颤抖的手，另一只手搂过腰抱住，他把头埋在鬼道有人的胸口，额头贴着能传来心脏跳动声音的地方。相握的手指有些冷，不动动了动指尖压入指缝顺势就变成十指相扣，掌心和掌心相触。
他闷着声音说看到三条街外有家甜品店明天举办活动买一送一。
所以你要去吗，鬼道有人顿了顿还是接上话了。
是不动明王和鬼道有人一起去，不动继续说着，呼吸间都是鬼道有人的气息——刚沾染的酒气和火焰的味道混杂起来——他扣紧了手直至不再有着细微颤抖，不要浪费了。
鬼道有人想了想，轻轻地抱住了不动明王，然后说好久不见。
=Fin
曾经确认过关系又不明不白地离开了，断断续续的联系间也没有再确认过
现在的确回来了
吧
